赏我口热饭吧

《我属于你》

*基本无差

*深夜【走心】短篇,6500+完结

*OOC属于我,美好属于双云

*建议配合双云合唱《我属于我自己》食用~


1.月色

宿舍里的呼噜声震天响,阿云嘎辗转反侧难以入睡,默默坐起来,手刚捞过枕头,对床的郑云龙也坐了起来。

“大龙,你也睡不着啊?”

“嗯。”郑云龙在床上呆坐一会儿,然后爬下了床。

“诶,你不叫醒他干嘛去呢?”

“我饿了。”郑云龙有气无力地开了小灯,机械地开始泡面。

阿云嘎闻到香味,肚子叫了两声,索性也下了床。

“给我也来点儿。”

郑云龙显然是困极了,一脸生人勿近,叉子戳得人胆战心惊。

他从桌底下摸出两罐啤酒:“喝不?”

阿云嘎摇头,同时伸出手:“大晚上的喝什么?你少折腾。”

郑云龙这会儿动作极快,护食似的抱住啤酒:“别,嘎子,这回你得惯着我。”

阿云嘎噎了一下,没好气地拍了他一下:“说的好像平时我能拦住你一样。”

郑云龙咧着嘴笑,就着泡面仰脖子灌了两大口酒,心里舒爽了。

一晃眼,大学就过半了,阿云嘎看着身边的人,这个带给他无数欢声笑语,打开他心房的家伙,忍不住问道:“大龙,你毕业之后想干什么?”

“这我哪知道。”郑云龙风卷残云地吃面,头顶一撮头发翘起来,随着他的动作晃来晃去。

阿云嘎伸手按住那撮头发,对方一点反应也没有,继续进食。

“不想当音乐剧演员吗?”

“嗐,毕业再说吧。”郑云龙奇怪地抬头,“怎么突然问这个,你想好了?”

阿云嘎一向是个有主意的,比起他们这些每天睁眼只想着一日三餐怎么吃,没课去哪里浪的没心没肺大学生,阿云嘎活得太认真。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每一步都有意义,每一天都不会浪费。

郑云龙敬佩这样的人,可到底成长环境不同,他活不成那个样子。

“嗯。我喜欢音乐剧,但是我也不会只做这个,毕竟你知道的。”他腼腆地笑了笑。

阿云嘎的心里装了很多东西,神圣的音乐剧,辽阔的大草原,淳朴的牧民和孩子。郑云龙腾出手去捏阿云嘎的肩膀:“你这里也是真能扛东西。”

醉意朦胧,郑云龙在入睡前蹦出一句:“嘎子,别累着自己。”

阿云嘎翻了个身,面朝郑云龙,可惜对方没了动静,绵长的呼吸声渐渐响起。

“来,庆祝一下,我们家大龙今晚的表演真棒!”

“你不是不喝酒吗?”郑云龙有些激动,掩饰不住心里的喜悦。他辞了母亲给自己安排的工作,义无反顾地投入到音乐剧中,微薄的工资和不稳定的未来在这一刻都算不得什么,他的心是自由的。

“为了你,破点儿规矩。”阿云嘎眼睛很亮,里面闪着点光,不知是灯光还是什么。

“嘎子,咱们一定再一起演一部,毕业那次,太过瘾了。”郑云龙的脑袋靠着他的肩窝,温热的吐息喷在脖子上。

“嗯,我们会演很多很多剧。”阿云嘎顺着他的话头,金黄的酒液在酒杯里摇晃,映出两个交叠的人影。

“我想去上海。”

这个决定很难,郑云龙说出口的那一刻便紧张地看着那双他熟悉的眼睛,每一次他不安时下意识寻找的眼睛。

那里面有不解,有埋怨,最后都化成担忧。

“做你想做的,大龙。”

他们即将一别两地,行李箱的滚轮摩擦着地面,两个人同时感到一阵心慌,说不出缘由。

阿云嘎猛地拽过对方,紧紧抱在怀里。

广播开始提醒登机。

郑云龙拍着对方的背,哽咽着说道:“照顾好自己,嘎子。”

“你也是。”

那天晚上的月色很亮,阿云嘎没开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嘴里轻轻哼着I’ll cover you,一夜未眠。


2.玫瑰

他们最长的重逢,得益于一档综艺节目—声入人心。

节目进程过半,今天安排了一个煽情的环节—给零公演的选手登上舞台的机会,而对他们而言万分重要的人也被邀请到现场。

阿云嘎坐在地上,仰头认真听每一个成员的演唱,看他们和恩师拥抱。心底的暖意像糖浆一样裹着他搏动的心脏,他的眼里滑过一个个身影—那些曾帮助过他的每一个人,老师,同学,朋友……

梁朋杰捂着嘴在台上哭,眼睛和鼻子都红红的,小朋友性格和说话声都软软的,低着头嘟囔“你们怎么来了啊”。

阿云嘎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肩膀却向内缩了一下,那是一个下意识自我保护的状态。他一动,不可避免地擦到了旁边的郑云龙。

郑云龙侧过头看着他。

“怪感人的,真是年纪大了。”阿云嘎假装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泪花,手肘顶了对方一下,“你觉得呢?”

郑云龙点点头,又继续看着台上。

梁朋杰父母正在安慰儿子,梁妈妈哽咽着说“不怎么在电视上看到儿子”,姐姐爆料妈妈不会错过儿子任何消息,为此还学会了上网和微博。

阿云嘎想,如果自己父母在的话,他们每周五都能看见自己,可惜……冷不丁地,他的手被握住了。

郑云龙侧过身体挨着他,严严实实地挡住了两人紧紧握住的手。

主持人通过话筒放大的声音,四周低低的抽泣声和成员们的说话声忽地都飘远了,他们挤在拥挤的人群里,手心贴着手背,肩挨着肩,静的仿佛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

郑云龙捏着自己抓住的宽厚的手掌,调皮一笑:“你现在知道我看你的节目有多累了吧?那可不止周五。”

毕业后这么多年,音乐剧,综艺,网剧,选秀,歌舞表演,阿云嘎像一台永动机,不知停歇。

而郑云龙,在上海阴湿的冬天,在川流不息的街头,在忙忙碌碌的排练厅,在一个人的晚上,在剧院的角落里,只要有阿云嘎出现,他都不曾缺席。


3.湖水

声入人心的告别算不上告别。

“双云”的效应远超预期,邀约如雪花般飞进两人的行程表,忙里偷闲喝口水的功夫两人相视一笑,互相打趣:“再攒攒就不愁买房了。”

“这样我也算是年轻有为了,不到三十就有了北京上海两套房。”郑云龙手里抓着阿云嘎的手机,试图点开游戏。

“怎么你就有两套房了?”阿云嘎好笑地夺回手机,把屏一锁,“赶紧的,开始录制了。”

“你的不就是我的嘛。”

连轴转的工作和新一波流感侵袭,阿云嘎不幸中招。他烧得晕晕乎乎,四肢无力,下台的时候眼前都有了重影,一双有力的手搀住了他。

“大龙啊,我刚刚看提词器都糊了,还好这回词记得牢。”

郑云龙抿着嘴一言不发地替对方紧了紧衣领,左手紧紧环着又细了几分的腰,胸口窝着火。

他比起大学瘦了很多,当初还青涩的身躯也早已成熟,阿云嘎半靠着他,一时分不清回忆和现实,迷迷糊糊地说:“你瘦了吗?身上都没肉了。”

“别说话,当心灌风。”郑云龙的嗓音听起来很紧,像抻到极致的弦,下一秒就要断了。

他清楚,日渐消瘦的不是自己,是阿云嘎。他的老班长,仿佛永远有操不完的心,用不完的精力和燃不尽的热情。

“你累了,就休息一会儿吧。”他抬了抬手想要碰碰怀里人,门外湿冷的风呼呼刮来,吹干他掌心的汗,一路凉到心底。他猛地清醒,手便也落回了规规矩矩的位置。

微微颠簸的旅程,令人安心的味道。郑云龙站在床边凝视着床上的病患。他心里的气依旧横亘着,不知道在和谁较劲儿。无力感攫住他,他低下那总是微微扬着下巴的头颅,像一头受伤的野兽。

为什么我还是保护不了你?

阿云嘎在一片黑暗中醒来,他眨了眨眼,记忆慢慢回笼。他和郑云龙一起飞上海,现在在李琦家,他们晚上一起吃饭,顺便看“阿龙川菜”首秀。

睡了一觉,身上爽利不少。他推开房门,听见厨房里的水声和嘻嘻哈哈的说话声。

几个大男人站在厨房里,井井有条地做自己手头的事情,时不时插科打诨,谁都没发现门口多了一个人。

他有些恍惚,发烧的后遗症似乎还在,逼得他眼角发酸,心还滚烫发着热。他心底埋藏着的,不愿宣之于口但又小心翼翼期盼着的家的雏形,在不甚友好的烟火气里渐渐有了实体。

郑云龙先发现了举着手机偷拍的他。

“你怎么起来了?”

照片定格在四人转头的那一刻。下一秒,郑云龙直起腰,甩干手上的水,两步走到他面前,胳膊肘推着他往外走。他随手拎起沙发上的羽绒服把人裹起来,双手往下一压。

阿云嘎坐在沙发上,仰头看着郑云龙。

“我躺太久了,腰不太舒服。”

“那你就坐着看会儿电视。”郑云龙给他倒了一杯热水,眉头皱着,“别不穿外套乱晃。”

“龙哥,你再不来这鱼我搞不了啊!”蔡程昱在厨房里嚷嚷。

阿云嘎捧着热水,看到郑云龙撇了撇嘴转身离开,眼角的细纹渐渐叠起来,漾出一个窝心的笑。

“我们家大龙,长大了啊。”


4.落叶

郑云龙在剧场的后台堵住了阿云嘎,这手段不地道,周围三不五时飘过来的好奇目光加剧了两人之间的尴尬。可是他没办法,阿云嘎实打实躲了他两个星期,他连对方衣角都摸不着,万不得已,只好出此下策。

“有什么话我们回去再说。”事已至此,阿云嘎叹了口气,主动揽过那人的肩,同时朝同事们点头致歉,“一点小矛盾,让大家看笑话了。”

郑云龙绷紧的肩膀在碰到对方的那一刻松了下来,他仍在置气,但已不再兴师问罪,多了几分撒娇委屈。

黑色的商务车滑进车流,车里一片静默,郑云龙憋不住了,他本就是一个暴躁脾气,磨了那么些年有所收敛,但在阿云嘎面前,他还是当初那个横冲直撞的青年。

“你要去哪?”他拍着座椅,“停车,你今天必须给我把话说清楚,不然我哪都不去!”

阿云嘎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把车靠边一停,他没有转头,目视前方说道:“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这个样?今天你到剧院来堵我,明天网上新闻怎么写你?”

郑云龙解开安全带,强硬地拽过对方,冷笑着说:“是,你厉害。你牛逼地躲了我两个星期,我什么都不知道还和傻子一样找你!我能怎么办?”

说到最后他无力地松开手:“你至少告诉我为什么。”

阿云嘎喉头滚了滚,半晌没说出话来,他就像第一次离开生养他的大草原那样茫然无助,只是此刻,他心里没有希望。

“大龙,你以前不会这样。”他低着头,在狭小的空间里,沙哑的声音仿佛实质,“你在上海我在北京的那些年,咱们不联系的时间比这更长,你忘了吗?”

“就算后来我们一起参加节目,一起参演音乐剧,我们也不是总在一起。可是这一次,你怎么了?”

“因为你在故意疏远我!”郑云龙吼出口之后一下子卸了力,“咱们那么多年了,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空间距离从来不是问题,当他们再见面,彼此的心没有任何变化。但是现在,郑云龙慌了。

路灯光映亮郑云龙的半边脸,刀凿斧刻的脸,高高的鼻梁打下一层阴影。他转过头,眼底那两点光亮直直撞进阿云嘎心底,这目光他太熟悉,从两人第一次见面,就日日夜夜缠绕着他,再不能磨灭。

那天演出结束,他也是这样看着自己,手里像模像样地捧着一束花。

国内的音乐剧近些年有了热度,虽然还没形成成熟的体系,但总归在朝好的方向走。郑云龙和阿云嘎作为音乐剧演员,兢兢业业走在这条路上,分分秒秒不敢松懈,除了自己的梦想,肩上又多了责任。

刚刚结束一轮,末场的彩蛋彻底炒热了现场的气氛,底下观众喊着阿云嘎的名字,听不清要让他干什么。郑云龙躲在场边,等时机差不多了,手捧鲜花走上台。

场中一片寂静,紧接着爆发出更热烈的呼声,顶灯照亮郑云龙多情的眉目,他嘴角一弯,粲然一笑。

“祝贺你,我的老班长。”

阿云嘎在那一瞬间被那目光刺到心尖微微发疼。

一个人如果不畏苦难,那他必畏惧幸福。郑云龙是他珍而重之却仍害怕失去的美好。

他点燃一支烟,没抽,微微出神,思绪飘到很远的过去,那些斑驳如油彩的回忆。


5.雪花

“我都不明白他为什么还要来上学。”郑云龙第一次说这句话其实不是在后来的采访里,他很早就在寝室里背着阿云嘎说过,结果还被人抓个正着。

“我说怎么在琴房等你半天都没来。”阿云嘎捏着郑云龙的后脖子,寒意激得郑云龙差点握不住手里的一次性筷子。

他缩着脖子往旁边躲:“哎呀哎呀,你说你唱歌跳舞都甩我几条街,还那么刻苦干什么?”

“专业是永无止境的。”阿云嘎说完又重重拍了一下那总是驼着的背,“快点,懒死你了。”

“你不能拿你的标准来要求我!”郑云龙愤愤不平地收拾了桌上的泡面,“等着吧,等有一天老子超过你了就一星期不训练,气死你!”

阿云嘎作势踢他:“滚,就你这压压腿就嚷着要退学的怂样儿!我怕我得等到退休。”

“那是你老——”男生朝气蓬勃又欠揍的话回荡在走廊里。

阿云嘎猛地回神。

当初的玩笑话被岁月长河搅碎,他不必等到退休,短短十年,倏忽而过。等他们登上声入人心的舞台,已经是音乐剧“双杰”。

更别提节目结束后这几年,郑云龙像雨后的青竹,迅速拔高。他演的每一部剧,阿云嘎都看过,每一次表演,都是一次进步。郑云龙是一团火,一团只在舞台上烧的火,只要还有一个观众,他就永远燃不尽。

“大龙非常有天赋,非常聪明。”他曾经开玩笑,自己这么努力了还是比不上郑云龙的天才,郑云龙当时笑着调侃因为他老。

一句玩笑,几分真假,只有阿云嘎自己知道。

作为一个音乐剧演员,他几乎已经到极致了。精准的技巧,恰如其分的情感,神赋予他在舞台上展现艺术的神性他纤毫毕现地挥洒了,他如今宛若登上绝对高峰的峰顶,眼前云雾茫茫,看不到方向。

除去在幕后打磨剧本,在行业里凭自身影响力吸引更多热爱者,他自己,在舞台上,已经到巅峰了。

剩余的遗憾,只能是艺术的缺憾,他束手无策。

可是郑云龙这团火还在烧,他燃烧自己,也燃烧阿云嘎。十几年如一日,郑云龙每一次注视阿云嘎,眼底都含着欣赏,热切和向往。

在这样的注视下,阿云嘎无形之中把自己活成了舞台上的神,可他终究不是真正的神。

“大龙,我到顶了。”他落寞地垂下头,“你会发现我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人,只是更努力一些。”

童年坎坷的经历,年少独自闯荡的一腔孤勇,阿云嘎三十多年人生里的每一桩每一件拎出来都足够让旁人惊心动魄,他有时候会觉得自己足够了,可当他下定决心去占有那份名为郑云龙的美好时,他觉得,远远不够。

“我不希望有一天在你的眼里,光都熄灭了,看向我只有平淡。”

郑云龙愣住了,万千思绪纷杂,他脑子里惯常解码阿云嘎话语的那根神经似乎罢工了,对方汉语不好,有时却一针见血得残忍。

车门砸响,惊起路边停栖的鸟儿。阿云嘎看着后视镜里渐行渐远的郑云龙,攥紧了方向盘。


6.银河

北京和上海的房子钥匙都是两份,所以即使阿云嘎睡梦中被人摇醒,他也习以为常。

郑云龙的脸色很不好,黑眼圈堪比国宝,眼底布满血丝,下巴上的胡子乱七八糟,长长的头发被他随意扎起来,乍一看像路边的乞丐。

更别提对方一身的烟酒味,直接把阿云嘎熏清醒了。

对方把一沓厚厚的纸撂在被子上,他扫了一眼,是吉屋出租的剧本。

“怎么了?这戏不是前几年排过了吗?”阿云嘎没伸手拿,他现在不太想看到这个,那个张扬又荒唐的毕业戏,那个暧昧又炽烈的再度合作,三番两次把他的原定轨迹撞得七零八落,把郑云龙这三个字牢牢刻进他每一寸骨头,每一方血肉。

“不是,你仔细看看。”郑云龙不由分说地把剧本塞进阿云嘎手里。

“你说的不对。”他抽了抽鼻子,嗓音哑得几乎听不清,“你不能这么自私地甩开我。”

他鲜少用示弱的口气说话,这么三言两语,用尽了他的力气,说尽了他的委屈,像一只高傲的猫恳求主人不要抛弃自己。

阿云嘎心里一软,几乎要克制不住地去抚摸他柔软的头发,像每一次排练结束,他们精疲力竭地靠在一起那样。

他接过剧本,呆住了。

那是他们当年盘戏的草稿,内页皱的不成样子,外面被人细心地套了一层透明的书皮。上面密密麻麻写了很多字,不同颜色不同字迹,很有些年头,乃至有些墨都晕开了。

“你还记得吗?我那时候天天和你吵,哪怕抠一个字,我都能和你翻来覆去地熬。”

“记得,我上火的隔三岔五嘴里冒泡。”阿云嘎忆起往昔,眉目柔和。

“但是你知道吗?那段时间是我最难忘的日子,和你的每一次争执,我都由衷感到快乐。我那时候想,现在坐在我对面,趿着拖鞋,穿着短袖大裤衩耐心听我掰扯的人可是我心里的艺术家啊。我大一刚见到你的时候,压力很大,一开始我想放弃,可你比我还上心,天天揪着我练功比我妈催我吃饭还上心,这心态就变了。我想啊,怎么着也不能让你失望,我得昂首挺胸地和你站在一起。”

阿云嘎苦笑:“我知道,你做的很好。”

郑云龙按住他的手,摇了摇头:“不,你不知道。我看着你,不是因为你是我一直追逐的光,是因为我知道只要我看向你,你会回望。”

阿云嘎愣愣地看着面前憔悴不堪的男人。

“在我一文不名的时候,你愿意听我讲,听我唱,看我演。你是我的底气,告诉我,不论如何,哪怕剧院的光全都熄灭,还有你陪我一起发亮。”

“专业永无止境,我一直记着。”阿云嘎喃喃自语,紧紧扣住了郑云龙的手。

他太害怕失去对方,把自己活成绷紧的陀螺,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他自认什么也没有,只有一身荣耀属于他自己,尚且拿的出手,能勉强入的了眼前人的眼。殊不知,那人看见的从来不是他头顶的王冠,而是他手中的剑。

“我不丢下你,我们一起走。”阿云嘎微微发抖,抬起对方的手,印下虔诚的一吻。

郑云龙松了口气,他连着几天就睡了几小时,整理自己的思绪,对方的疑虑,审视自己的心和两人的过去乃至未来。此刻心结说开,困意立刻排山倒海地扑来。

他赖进对方怀里:“当年他们说,我们是用声音追光的人,那时候我就想,我的光自从出现,就始终笼罩着我,不曾离去,所以我在追寻的路上,无所畏惧。”

暖色的床头灯把这一角映衬得格外温馨,房间里一时只剩清浅的呼吸声。

“喂……你这一身赶紧去洗洗,不然别上床。”阿云嘎如梦初醒,拖着郑云龙往浴室挪。

好吧,这束光,偶尔也不是那么善解人意。

 

2019-02-21
评论(14)
热度(306)
  1. 共4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